近日,印度通讯技术部宣布iPhone 11已在富士康钦奈工厂投产,这是苹果首次在印度生产最新旗舰机型,也标志着苹果产能转移大幕开启。
富士康正打算投资10亿美元扩建该厂,以承接中国工厂约五分之一的iPhone产能。
印度政府也相继出台了66亿美元的现金激励计划和1.4万亿美元的大基建计划,旨在将印度打造成新的智能手机制造中心,中国以外的另一个世界工厂。
2017年,印度首次组装iPhone的时候,还都是些过时的低端机型,像iPhone SE和iPhone 6s,大多数都用在供应印度市场。
今年3月,《华尔街日报》就分析称,苹果今年不太可能在印度建立iPhone 11生产线,因为印度缺乏熟练劳动力,供应链也无法快速部署完备。
富士康前高管丹·潘齐卡也认为,虽然苹果生产线最大有可能搬去印度,但印度的公路、铁路、港口等基础设施远远落后于中国。除了中国之外,苹果不太可能在其他几个国家建立大规模的生产线和生产工厂。
类似观点很有市场,毕竟去年9月,富士康才刚刚在印度首次量产了iPhone X。
当时,很多媒体跑去富士康甘吉布勒姆工厂探访,发现代工厂方圆百里内,不见零部件厂集聚,所有零组件及半成品,都要从5800公里外的广东装船,经过一周航程到达印度。
为iPhone配套的电池厂,远在2000公里之外的诺伊达,卡车需要开上3到4天。
反观苹果中国供应链,几乎都在24小时车程之内。郑州富士康2016年就有94条生产线万部iPhone,两相对比,很多人都觉得将iPhone产能从印度转移去中国,似乎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。
由于苹果和富士康守口如瓶,外界对印度制造iPhone 11的产量、销路、成本、供应链等细节几乎一无所知,但是各方信息表明,苹果和富士康已经铺开了摊子,准备在印度大干一场。
除了富士康,纬创班加罗尔工厂一直在组装iPhone 7,和硕也正在印度寻找土地建厂,苹果三大代工厂齐聚印度,小打小闹不需要劳师动众。
路透社则透露,富士康将在未来三年继续投资10亿美元扩建该厂,直到有能力承接中国代工厂20%的iPhone产能。
《印度经济时报》的报道更有鼻子有眼,说苹果高管与印度高官过去几个月开了好几次会议,才为将近五分之一iPhone产能从中国转移到印度的可能性铺平道路。印度官员透露,未来五年,合同制造商的收入将达到约400亿美元。
目前,苹果在印度市场的iPhone销售额只有15亿美元左右,只有不到5亿美元是在印度生产。
相比之下,2018-2019年,苹果在中国生产了价值2200亿美元的产品。
苹果在印度正式量产iPhone 11,意味着一场声势浩大的产能转移正式拉开序幕。
随着中国制造成本上涨,中美关系持续紧张,一直以来,苹果都在筹备转移产能,以减少对中国的依赖。
去年8月,库克亲自去白宫游说特朗普,说三星是苹果头号竞争对手,可是在iphone市场占有率最大的美国,苹果自家的后花园,三星却能够最终靠节省关税让苹果处于下风。
一时的关税豁免,充满着不确定性,苹果不可能一直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。考虑到美国市场营收占比,他们至少需要将三分之一的产能转出中国。
转去印度,完全是市场选择,正如十几年前的中国,印度现在是全球增量空间最大的智能手机市场。
目前,苹果在印度市占率不足1%,而印度花了钱的人中端智能手机的需求,未来5年预计将增长近4倍,通过印度制造,苹果能节约高达22%的关税成本,用更低的价格抢占市场。
苹果已经宣布,今年就会在印度开设在线商店,明年开出印度第一家苹果零售店。
2015年,富士康在印度斯里城建成首家代工厂,随后又在钦奈和甘吉布勒姆建厂。
组装一部iPhone,包括抛光、焊接、钻孔、上螺丝等步骤,大约需要400道工序。
为了让印度工人熟练掌握精密制造技术,富士康去年花了3000万人民币,在印度建了两个培训中心,以在三年内培训出10万熟练工人。
手机产业链没有太多自主权,都是配件厂跟着代工厂走,代工厂跟着品牌走,品牌则跟着市场走。
尤其到了富士康这样的体量,根本不愁没有配件厂跟进,事实上,中国手机品牌和三星早已在印度建起了较为完备的供应链,苹果和富士康并不是特别需要从零开始搭建生态。
作为印度手机制造中心,诺伊达人均年收入达到67.1万卢比(约合人民币6.2万元),甚至超过首都新德里。
今年上半年,受疫情影响,印度国家首都辖区的写字楼办公交易量同比下降45%,唯独诺伊达同比上升了86%。
全世界的手机品牌、代工厂、配件商和资本都在涌入诺伊达,以惊人速度搭起了愈发完善的电子制造生态系统。
2018年7月,三星全球最大手机工厂在诺伊达建成,总投资47亿元人民币,7万名员工,产品不只供应印度本地,还出口到中东、非洲和欧洲。
2020年,三星诺伊达工厂计划产能为1.2亿部,三星已将全球四成出货量放在印度生产,机型包括Note 10系列、S10系列、 M系列和A系列。
今年1月,三星还投资了327亿人民币,在诺伊达开建一座用于手机和其他电子科技类产品的显示面板工厂。
去年,OPPO在大诺伊达的工厂可以月产400万部智能手机,今年目标实现一亿部产能,主要面向南亚、非洲和中东国家出口,OPPO未来将有一半以上的手机为印度制造。
此外,OPPO还花了22亿元人民币,在大诺伊达地区买地建设新的印度总部。
vivo也投资了超过40亿元人民币,在大诺伊达建造一个和中国工厂相当的新厂,目标是在2020年让年产能翻番达到5000万部。
中国手机品牌近年来逐步扩大在印度的代工规模,同时邀请国内上游供应商赴印度建厂。
2018年8月,小米供应商合力泰宣布投资13亿元人民币在印度建厂,生产紧凑型摄像头模块(CCM)、薄膜晶体管(TFT)、电容式触摸屏模块(CTP)、柔性印刷电路(FPC)和指纹传感器,这是印度第一次产出这类手机零部件。
2018年12月,TCL印度产业园动工,总投资额达15.3亿元人民币的华星光电印度模组项目,规划年产出800万片大尺寸电视面板及3000万片小尺寸手机面板。
2019年3月,小米供应商欧菲科技也宣布在印度成立子公司,以实施智能手机微摄像头和指纹识别模组生产项目。
如今,诺伊达聚集着三星、OPPO、vivo的手机工厂,还有小米、传音等品牌的OEM工厂,以及围绕这些大厂的上游供应链,其中不乏一些A股上市公司,如航天科技、瀛通通讯、长盈精密、裕同科技、欣旺达等公司。
过去,中国手机制造业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强大的产业集聚效应,不只提供完整供应链,还能加快整个供应和生产环节,苹果这样的大公司才可以在每年生产数亿部设备的同时,只持有几天的库存,这对自由现金流至关重要。
而在诺伊达,从手机配件、代工厂到品牌经销,已形成了全印度最繁荣的手机产业链,随着产业集聚效应的显现,将进一步打开印度制造的潜力。
苹果首次在印度生产iPhone 11,被印度政府视作印度手机制造业的一次重大胜利。
印度工商业部长皮尤什·戈亚尔迫不及待发了推特:“印度制造的巨大推动力!苹果慢慢的开始在印度生产iPhone 11,这是该国首次推出顶级机型。”
印度联邦议员帕特纳则在推文中评论:“印度正在建立起电子科技类产品制造生态系统,这只是一个低调的起步。”
2014年9月,印度总理莫迪刚上台就宣布推出了印度制造计划,计划将制造业占GDP比例,从2014年的15%提高到2025年的25%,增加一亿个工作岗位,将印度打造成下一个世界工厂。
然而,随着土地征收制度和劳工法体系改革相继受阻,印度制造业非但没有腾飞,反而萎靡不振。
2014年,印度制造了6000万部手机,2019年,印度制造了3.3亿部手机。
2014年,印度手机制造业产值仅30亿美元,2019年,产值增长10倍,扩大到了300亿美元。
印度政府制定了非常聪明的游戏规则,他们一次次调高手机整机进口关税,从起初的1%,一路上调至目前的22%。
为了防止印度手机工厂沦为组装车间,促进全产业链制造转移,从2018年4月起,印度又开始对存储芯片、相机模块和连接器等元件征收10%的进口关税。
为了降低关税成本,争夺市场红利,中国手机品牌和三星都积极做出响应了莫迪的印度制造计划。
2015年,小米委托富士康在印度生产手机,随后OPPO、vivo也相继在印度实现本地制造。
2018年,大多数中国品牌已经从SKD(半散件组装)快速转变为CKD(全散件组装)。
目前,小米在印度卖出的手机99%都在当地制造,65%零部件实现本地供应,拥有35000名工人。
印度手机制造业正在从CKD向建设供应链ECO转型。今年6月,印度政府又宣布斥资5000亿卢比(约66亿美元),吸引顶级智能手机制造商投资印度。
66亿美元激励分别应对三大刺激计划:生产激励计划(PLI)、电子零件与半导体制造计划的推广计划(SPECs)和电子制造集群计划(EMC2.0)。
按照PLI计划,外国制造商在印度设厂和运营生产时,如能达到特定目标,政府将在未来五年内提供各种优惠,受扶持的企业在印度销售额增长部分将给予4%-6%的现金激励。
这样的激励举措,正是为了第一时间承接从中国转移出的手机制造产能,实现成为全世界智能手机制造中心的野心。
郭台铭曾经告诉莫迪,富士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印度转型为中国这样的制造业巨头,但中国为实现这个目标,已经花了30年时间。
确实,中国在30年间一跃变成全球工厂,并不是只是依靠劳动力成本优势和产业集聚效应,还有基础设施提供的高效的物流和运输,复杂的流程和系统。
一部iPhone在离开富士康郑州工厂后,2天就能到达上海苹果门店,3天就能而到达旧金山苹果门店,全世界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工厂可以如此高效。
印度手机制造业任旧存在种种制约,除了劳动力成本之外,其他生产资料较中国并无明显优势。
比如在印度很多地区,厂房月租金达到30块钱/平方米,几乎与深圳相当,工业用电采用阶梯收费,价格也与广东地区差别不大。
而且印度基础设施也不太完善,别说发达的交通路网,一些地方甚至没办法保证基本的水电供应。
诺伊达一位中资工厂的负责人就曾抱怨,说印度电力设施就像上世纪90年代的深圳观澜,夏季用电高峰期每天断电十几次都是家常便饭常有现象。
2007年,富士康在深圳龙华设立第一条iPhone代工生产线,郭台铭亲自召集供应商技术攻坚,为苹果组装出第一代iPhone。
iPhone每年推新款,富士康和供应商每年就得提升技术,瑞声、舜宇、蓝思等供应商,都是这样一点点成长为细致划分领域独当一面的霸主。
这些厂商形成的产业链集群,让中国发展出全球最高效最有性价比的手机制造工业,并孕育出了华为、小米、vivo、OPPO等中国手机品牌。
可是印度就无法复制中国的成功之路吗?如果困难无法克服,印度不可能吸引到中韩资本,美国人也不会在近期砸了几百亿美元在印度发展5G和廉价智能手机——众所周知,Facebook和谷歌都和印度第一财团信实工业联手了。
印度政府还出台了大基建计划,打算在2020-2025年间投资1.4万亿美元改善基础设施,投资大多分布在在公路、铁路、民航、航运、电信、石油和天然气、能源、采矿和房地产领域。
去年10月,三星关闭广东惠州三星电子厂后第一个月,惠州海关数据显示,全市出口额同比下降了27%。
据Counterpoint研究数据,中国一度制造了全球近八成智能手机,然而2019年,中国制造手机占全球比例首次跌破七成至68%。
2019年,中国制造了17亿部智能手机,对比印度的3.3亿部仍处于非常大的优势,但趋势正在改变,仅仅是时间问题。
随着手机代工厂外迁,中国手机制造业正在流失一些劳动密集型岗位,未来在哪里?
iPhone原材料以及零件供应链中,有300多家中国供应商提供了包括摄像头模组、PCB线路板、天线、FPC柔性印刷线路板、扬声器、触控马达、玻璃盖板、玻璃后盖、金属结构件和精密连接器等零部件,但核心芯片、内存、集成电路、摄像头模组、显示面板等占利润大头的核心零部件,还是来自美日等国的供应商。
正视现实吧。咱们不可以低估苹果转移产能的决心,不能轻视印度后来居上的野心,我们既要意识到5G和新基建正在为中国电子制造业和互联网创造出新的发展机遇,也要清醒认识到——没有核心技术,没有自主创新,没有对外开放,发展的天花板,其实就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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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男友xing欲太强是什么体验?”妹子把经历发在网上……我差点笑死在评论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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